陆泽挑了挑眉。

    没有想到,在意林湖畔竹楼中的这位徐家二郡主,竟然自己找上了门来。

    面前徐渭熊看上去只是中人姿色,可一身气质却秀气孤禀,那身普通青白色的学宫士子服在其身上,竟显得极为得体适宜,满头青丝零落有致的垂落于冷清女子脑后。

    徐渭熊给人的第一印象,无疑就像座高雅傲洁的雪山一样,洁白、纯粹、冷冽...而且很是直接。

    徐渭熊入学宫已满六年。

    在这六年时间的里,上阴学宫的风头可以说被她一人给抢去。

    纵横十九道棋盘,学宫士子与其对弈竟无一人能够胜之,所以徐渭熊的对弈对象便早早的换成了学宫当中的几位棋道大家以及诸位祭酒们。

    时至今日,能够再与这么奇女子于十九道对弈的学士已然没有,充其量便是在十五道或是十七道上对弈几局,而且大部分是输多赢少的局面。

    那些快速远离的士子们都在好奇,这位姑奶奶怎么就找上了陆泽这个新来的。

    陆泽自己也很是好奇。

    「为何要与我下棋?」

    徐渭熊清冷无比的眸子盯着陆泽,细长瘦骨如竹的右手放在了那柄削铁如泥的古剑红螭上,大有一言不合便出手的迹象,她冷笑出声:「哦?你不是说过,想要制服我吗?」

    所幸徐渭熊声音不算大,那些远离的士子们只敢伸长脑袋往院中望去,并未听到二人交谈话语。

    闻言,陆泽哑然一笑。

    这句话本是他在出发之前与赵风雅的玩笑话。

    那么现在看来,应该是皇后那边故意往学宫这里使得力气。

    陆泽自然知道这不是那个娇生惯养的妹妹故意为之,但那位统领后宫的皇后娘娘想从她那个女儿那边挖出点什么话来,并不算什么难事。

    皇族子嗣,不管身处何地,似乎都不会过得轻松写意。

    院中的陆泽,嘴角扬起弧度,倒是也没有否认,脸上神情自若。

    「那...在我这儿?」

    「还是去你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