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光带抖开,朝孙家的院子上空撒去,光带化作一层屏障,很快隐入院中消失不见。

    她拍拍手,仍是发愁,“结界只可防非人之力,若是人祸,恐怕还要再作准备。”

    她现在无法判断孙家的祸事是否有她的几分因果在,但既然有乌鸦报丧,说明还可以挽救。

    看来,此事还要去找宋樘帮忙才行。

    此间事暂告一段落,三人也没再多逗留,各自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闻婴赶赴岭南,风黎则带着礼品先去拜访了孙员外。

    见她登门,孙员外意外又惊喜,“娘子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风黎笑着与他见了礼,“多日未见,一来看望员外与夫人,感谢您二位先前对我姊妹的照拂之情,二则有些事情,想请员外解惑。”

    孙员外一听,就明白她是有事要问,于是便屏退了左右,屋内只留下他们二人。

    当风黎问起宅子的事时,孙员外笑容渐收,叹了口气,“此事虽已了结,可……不瞒娘子,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忐忑不安啊。”

    “噢?”风黎目光微凝,“员外这是从何说起?”

    孙员外犹豫片刻后,还是将事情首尾告诉了她。

    原来,宅中发现尸骨后,衙门曾将相关人等全都传唤过去审问。

    可审着审着,却不知出了何事,忽然让他们全都回家去,说是尸骨年月太久,无法追查来源,此事就到此结案了。

    孙员外虽觉得奇怪,但到底没敢多问,至于买宅子的钱,官府只判赔了一部分,剩下的他也只好自己认栽。

    本来事情就这样过去,但没过多久,之前帮他牵线买那座宅子的故友就找到了他。

    此人是汴梁行会的一名管事,名为楚祥,他们早年间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是十多年的旧相识。

    但说实话,出了这档子事以后,孙员外心里对他是生了芥蒂的。

    他已在汴梁生活多年,不可能不知道那座宅子是鬼宅,但他还是隐瞒真相骗自己买下来,这不得不令人生气。

    因此楚祥上门时,一开始,孙员外并没有给他好脸色,他倒是自觉心虚,从头到尾都赔着笑脸。

    见孙员外始终神色淡淡,他叹了口气,屏退屋内众人,神色变得悲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