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一夜没睡好。梦里反复的出现格雷姆面无表情的拿着把尖刀要捅自己的景象,吓得她一连醒了好几回。早上吃过饭后,母亲让她去一趟邮局寄信,顺带买些蔬菜。

    走在路上,她仍有些恍惚。

    “安瑟,早安。”熟悉的温和声音从背后传来。激的她一个冷颤。

    格雷姆走到旁边,保持着一肩宽的安全距离,乖巧的抱着书,礼貌地问她:“你也是去跑腿吗?”

    “嗯,嗯。妈妈让我寄信。”

    “真巧。”少年羞涩的挠挠鼻子:“我要去书店买书,一起吗?”

    一起。

    这是邀请的话语。

    从来没有过的进一步的交流让安瑟慌了神,眼神躲避着,语气也不自然起来。

    “好,好啊,走吧。”她努力的想营造出自然又满不在意的神情,可颤抖结巴的声音暴露了她的怯懦。

    二人开始往镇街走,却都沉默无言。

    “昨天的苹果派很好吃,谢谢你。”格雷姆轻快的说。打破了尴尬的沉寂。

    “啊。不用客气……你喜欢就好。对了,你的伤怎么样?”安瑟的脸上浮上红晕。

    “伤?”格雷姆的声音奇怪的停顿了下。

    安瑟心中一跳。

    “就是那个、阿拉玛他们,欺负你时的……”

    格雷姆沉默了会儿。露出了一个微笑。

    “安瑟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伤的?昨天在教室外面,我可没有受伤呀。”

    格雷姆微笑的表情未变,却无端的叫安瑟心慌。

    “之前……我看到了。”安瑟望着他,结结巴巴的说。

    “啊。原来让你看到了。哈哈……”格雷姆忽然露出一种难堪的苦笑。他干笑了两声,声音逐渐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