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向诊所的中年人说:“大夫,你想办法帮我们多吊一段时间可以吗。”

    “尽力而为!”中年人不挂任何表情的点点脑袋,走回了诊所。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冷酷的职业应该就是杀手和医生,前者习惯性掠夺别人的生命,后者见惯了生老病死。

    我拍了拍陆峰的肩膀安慰:“峰哥,不用太着急,苍蝇在来的路上,以那小子的医术应该可以起死回生的。”

    此时的陆峰已经六神无主,懊恼的蹲在地上,使劲抓着自己的面颊,低鸣声断断续续,让人瞅着心里就不好受。

    “谢..谢你了。”陆峰艰难的抬起头,脸上的泪痕和鼻涕混合在一起,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

    沉重的紧迫感像是一块巨石一般积压在我们所有人的心头,可是除了等待和祷告,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临近天亮的时候,一台小型的医疗车速度飞快的开到诊所门口,接着苍蝇和杨正一路小跑的从车里下来。

    苍蝇连招呼都没顾得上跟我打一下,直接冲进诊所询问:“伤者在那?”

    半分钟不到,苍蝇又从诊所里喊:“林恬鹤不能被剧烈移动,进来两个人把他扛上我的车。”

    我和陆峰、杨正赶忙跑了进去,我们一行人小心翼翼的抬起担架床往出走,临上医疗车的时候,门特别的狭窄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而且因为有台阶,势必会造成高低不平的情况,陆峰抽了抽鼻子,直接跪到医疗车的门口,低头指了指自己的后背道:“把担架放到我的背上推上车。”凭借陆峰当支撑点,我们一点一点将担架推上了车。

    林恬鹤上车以后,苍蝇将车门和车窗全部关上,冲着我们道:“手术过程中,我受不到半点打搅,哪怕天塌下来,你们也得给我顶住!”

    “你放放心心做你的手术。”陆峰摸了摸脖颈上的擦伤,拍着胸脯保证。

    “你们几个过来给我打下手!”苍蝇指了指旁边的几个黑市医生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

    几个黑市医生面面相嘘,满脸的不情愿,我掏出一张银行卡和手枪,把卡递给其中一个医生道:“卡里有二十万,如果我兄弟平平安安,这笔钱你们瓜分,如果我兄弟发生不幸,这笔钱你们用来买墓地!”

    几个医生这才快速跑上车。

    车门缓缓关闭,陆峰的泪水一瞬间蔓延出来,我搂着他的肩膀道:“放心吧,苍蝇到了,阿鹤不会有问题的。”

    “嗯。”陆峰点了点脑袋。

    我们一甘人守在医疗车的旁边静心等待,此刻天色完全大亮,街口的几个环卫工人都收拾工具准备离开,一台警车呼啸而至,警车的后面还跟着一辆草绿色的军用卡车,接着霍局在几个警察众星供月的陪衬下走下警车,卡车的后斗里面也“呼啦呼啦”跳下来一大帮的武警。

    见到霍局,我的脸色骤然发冷,这狗杂碎突然出现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我深呼吸两口气走了过去,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大早上就执勤啊霍局。”

    “赵科员起的也不晚呐,不会是一宿没有合眼吧?”霍局眯缝眼睛笑道:“我收到举报,说是辉煌人生凶杀案的犯罪嫌疑人就藏在你背后的这家诊所里,不知道赵科员见到没有?”

    “没有,诊所里只有我一个小兄弟。”我摇了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