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此刻的巴拉德室安静沉寂,落针可闻。

    但身为王室卫队的首席指挥官,艾德里安勋爵却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煎熬、最折磨、最痛苦的几个瞬间之一。

    火光刃影,阑珊摇曳。

    残阳照壁,血腥鲜红。

    一桌之隔,至高国王与星湖公爵默默相对,一言不发。

    其他人无不噤若寒蝉,在恐惧与紧张间,空待着这诡异又脆弱的宁静。

    终于,不知道多久之后,室内缓缓响起凯瑟尔王深沉而隐忍的嗓音:

    “为什么?”

    为什么。

    国王的话语很平静,很缓慢。

    却蕴藏不可承受之重。

    回应他的,是少年公爵的低低笑声。

    泰尔斯把额头抵在承重者的剑柄上,呼出一口气,停下低笑。

    “你不该早就料想到这一幕了吗?”

    “在你召我进宫觐见,又反手抄了闵迪思厅之后。”

    泰尔斯抬起头,双目如电:

    “陛下?”

    王子的回话很轻巧,很淡然,却让许多紧绷了很久的人,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国王凝望着自己的儿子,眼眸里的蓝海恢复无人能解的深邃。

    他没有考虑多久,便轻哼一声,偏转过头,仿佛对面座位上的人不值得他多关注一眼。

    “艾德里安,玛里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