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奇达拉巴那督鲁!呼呜───!』

    他迅速弹起全身,下意识地双手往腰间cH0U剑──没有。那个让他拥有匹敌一整个军团的战力、使他盛名远播的双剑不在他身上。没有时间思考双剑不在的理由。耳边充斥着魔族的战吼与喧嚣,让他急忙地在一片黑暗中尽可能找到任何可以格挡与攻击的利器──对了,不是还有那把──没有。他m0向床头,原本应该放置在那里的折叠刀不知所踪。

    ──『呼呜───!』『呼呜───!』『桑哒───!』『呼呜───!』

    ──『桑哒───!』

    ──『呜督马巴那督鲁!』

    陌生却又熟悉的魔族话叫唤自四面八方而来,彷佛还有他们常用的战鼓声与诡谲的口簧琴声冲击着自己的耳膜,声势浩大到他根本无从判别对方的数量,一无所有的他如果不想坐以待毙,只有冲出房门、滚落楼梯,试图朝着摆放农具的仓库奔去──哪怕只是锄头也好,只要有一根称手的工具──

    他跌跌撞撞从楼梯口爬起,狂奔跑向回字建筑的正中央时,刹那间,所有的声响都凭空散去。

    瞬间的反差让他的双脚也猛然驻足。

    战士之间的咆哮、

    战鼓、

    剑与刀之间的敲击、

    咒语、招式、

    R0UT被撕裂、鲜血的溅洒、

    哀号、

    惨叫、

    一切的一切,都倏然消失。

    微弱的月光洒在只有螽斯与蟋蟀在鸣叫的农庄。

    大汗淋漓的他喘着粗气,感受着夜风将悬挂在鬓角的汗水,伴随着逐渐平缓的心跳慢慢吹凉。

    逐渐习惯微光的视野也慢慢将混沌的画面聚焦了起来:一如既往的农庄。一如既往的夜晚。

    空旷的中庭四周,没有敌人。没有战友。脚下只有一道孤单的、月光下自己的影子。

    本在喘息的嘴缓缓颤抖着咬紧了起来。他皱起鼻头,眨了眨充血的双眼,终究只有汗水从鼻头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