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鸦闻声跟着莫楚兮进了屋里,熟练的落在屋内的白玉鸟架上。

    原主的屋内也素净的很,放眼望去不过一张蓝纱帷帐的床,床前铺着一张沿到离门口两三米近的黑白兽皮,两旁白玉琢的灯架,罩着泛着黄白色光芒的烁石,那玉材质说不上好,不透光,光芒从雕刻的缝隙间透出,导致屋内的光照算不上好。

    莫楚兮步履慢的像个老太,生怕一不小心未看清那个台阶,摔出什么问题。

    走到床边,她眼睛酸胀的很,便顺手摘了个身旁的灯罩,那灯罩质感不似她想象的那般冰凉,而且轻巧的如枯木一般,离得近了隐约看见上面,弯弯曲曲的拼接痕迹。

    她立即反应过来手中提着的是人骨拼成的灯罩,紧张急忙的轻放下,后颈一凉哆嗦了一下。

    阿鸦看着莫楚兮奇怪的表现开口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莫楚兮看了眼鸟架上的阿鸦,发现那鸟架也是人骨做的,真不知道原主在这样的环境下是怎么能闭眼的,她一会定要让宫女们来换了这些“骨制品”,不然定是长夜难免。

    “对了,阿鸦你可与我说说这魔宫中的人,我脑内留下与魔宫的记忆不过寥寥。”

    阿鸦是个爱嘚瑟的性子,这种时候可是他最喜欢的了,挺着胸脯那金色的鸟喙一张一闭的说了半个多时辰,其中一半是在说自己的,剩下一半才是介绍旁人的,莫楚兮听下来,大致记住了些,其他留了个影响,见了面应该是想得起的。

    今儿在法阵外接她那紫衣女子,是这魔宫四大长老之一,也是长老中唯一一位人类,她原名唤妍娘,魔尊便是这样称呼她的,是这三界中的第一用毒人,她下的毒在这世间唯医仙可解,但医仙是个古怪性子,行踪难定,而且救人全凭性子,所以大家便默认中了她的毒无药可医,即便修为比她高不少的人见了她都忌惮的很,她是魔主身边最得力的干将。

    听了这话莫楚兮屏了一口气,好在她之前没出什么越界的举动,想想这魔界真是恐怖如斯,就没一个人正常。

    阿鸦说完连连打哈欠,莫楚兮见了也跟着犯困,将它遣回去后,唤了门外的几个丫鬟换了屋里的骨制品,也没来得及洗漱就倒头睡了过去。

    隔天醒来的时候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天色的一点带着橙黄色的暗调,天空挂着的是一轮明月,隐约有些月光,想来这便是魔界的“白天”吧。

    屋里骨制的灯换成了普通的灯罩,屋里倒是通亮了许多。

    她昨天奔波了一日,身上气味都堆在了一块了,便让宫女们准备了一身新衣,去了昨日路经的那个浴池。

    昨儿走过哪儿时,浓雾缭绕,闻着淡淡的水气,算得上是她进入这殿中最喜欢的地方。

    过了雾境路上见了块岩石上雕着影清池,才知这池子的名字,再走几步就见了那池子,隔着木框薄纱见水温热的冒着雾气,倒是清澈,能见底。

    她身后跟着的宫女们,佝偻着身子在她身后试探的问道:“殿下,是要沐浴吗?”

    莫楚兮转头看向说话的宫女,正欲朝她点点头,就见她一个急跪,膝盖重声落在地上,急忙解释道:“是奴婢说错了话,殿下做事何须奴婢过问,求殿下赎罪。”

    莫楚兮见状眉头微皱,来魔界不过两天,就被人连跪,还摸了人骨,这地方多待一刻都是折磨。

    “起来吧,你们在这儿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