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倒未伤心,只是这以后的日子恐会难过了。”寒娟叹息一口,拉着春若去拾掇还能用的东西,这以后可能就只看那些过活了。

    毕竟这宫里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必然不会有好生的东西了。

    宋梓婧仅是个贵人,贵人失宠在这宫里是常事,初始宫里人都觉是笑话,到处皆是言谈。

    可时间不停歇的走,这些笑谈也散在风中不见了踪影。各宫该如何依旧如何,从没因为一个贵人而改变多少。

    不过这事传进皇城,已经是一个礼拜之后。

    淑妃抚着已经明显的小腹,在廊下走动。有了身孕以后,她愈发的沉稳,浑身上下拢了一层光辉。时刻聆听医嘱,每日散步,规律饮食,太医来诊脉也都说这个孩子是个健壮的。

    她要保他健健康康的出生,她也要看着这个孩子长大,这样,一切才有希望。

    “这么说,阿沅复宠是没有希望了?”淑妃看向香菊。

    “嗯。”香菊点点头,“据说因为宋贵人和燕王有所牵扯,皇上发了好大火,复宠的希望渺茫。”

    得知妹妹失宠,淑妃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说是担心,其中却又带着一点兴奋,少了一个威胁的兴奋。

    总而言之就是五味杂陈。

    “阿沅怎么会见到他?”淑妃开口时有些凉意,唯有涉及到他才会让她有所波动。

    眼看下了台阶,香菊适时撑开伞挡住那灼热的日光,“依照奴婢所推测,当是皇后设计的,娘娘也知道,每月十七王爷都会去那儿看望太妃。好在皇上对王爷并未多言,也未对外宣称私通之人是王爷。”

    “那便好。”淑妃松了一口气,向宫门外走去。

    孩子满四月时,皇帝就已解了她的禁制。

    如今荷花绽放,她总归是要去瞧上一瞧。

    六月飘然而过,快得人难以反应,七月两山之间雨水渐多,有时四五日都见不到蓝天。

    没了冰块供应,整个屋子都是一片闷热,山间蚊虫多,窗户也不敢开大。

    宋梓婧着一件薄纱,倚着房梁吹着傍晚的凉风,这心里的燥热愈发强烈。

    重琐搭在门上,一阵铛铛响,若不是泽芳居有脚步走动的声音,都要让人以为这是无人居住的荒凉地。

    伶顺仪与姜美人,哦不,准确来说是和芳仪并肩从桃园那边一路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