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言辞恳切,抱着崔思宜膝头哭得凄凄切切,分外可怜。

    “若不是谷公公用奴婢身家性命要挟,奴婢怎敢、怎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还求娘娘明鉴!”

    崔思宜做沉思状。

    一只手掩在衣袖下,紧紧攥住江书的手。

    两人都在微微地颤抖。

    却都十分坚定。

    崔思宜看向涌进来的御前侍卫,“拿下!”

    “慢!”情急之下,谷公公抬手制止。他看向江书,怒气勃发:“这贱婢说谎!明明就是……”

    崔思宜:“掌他的嘴。”

    谷公公一愣。

    江书边抽泣边道:“皇后娘娘在此,再如何,也轮不到公公骂奴婢是‘贱婢’,这不是明明晃晃地打中宫的脸吗?!御前大太监便是再有权势,也是奴才,怎么能冲撞中宫呢?”

    此言一出,谷公公自知理亏,只得躬下身子,叫身边他的小徒弟,“打,狠狠地打,为皇后娘娘出气!”

    江书哭得不成样子,还是哽咽着道:“公公这话说错了。不是为娘娘出气才打的你,是、是宫规不可违,犯了宫规,合该受罚。娘娘犯不着和你一个奴才置气。”

    皇后看着扇谷公公巴掌的小太监,手掌软绵无力。

    皇后:“你叫什么?”

    小太监身子一僵,“叫、叫谷德勤。”

    “也姓谷?倒巧了。”

    谷德勤双腿软了软,只得实话实说:“小的七岁入宫,蒙谷公公赐姓,为他收为徒弟……”

    原来是认的干亲。

    皇后冷冷道:“谷威使人行刺皇帝,至圣上御体损伤,又对中宫不敬。”她看着谷德勤,“割了他的舌头,你便是新的御前大总管。你也不用姓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