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许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燕时予虽然初归淮市,但这短短时日,但凡接触他的人对他都是盛赞——

    君子端方,温润持重。

    她却对这位君子说了句近乎耍流氓的话。

    而他竟然叫她试试。

    这算什么?

    她开了个不得体的玩笑,所以他同样以玩笑回应她?

    棠许有些不确定地抬眸,却直直撞进他的眼眸深处。

    燕时予乌眸沉沉,波澜不兴,哪里有半分玩笑的迹象?

    棠许心跳忽地又一次失控。

    正在此时,一辆黑色幻影缓缓行驶到两人面前,司机推门下车,先是冲棠许微笑点头,随后才走到车门边,等待着燕时予上车。

    棠许认出他就是上次在“望山”给自己送伞和大衣的那位。

    大概由“望山”包间里点燃那支烟开始,她和燕时予之间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毕竟那天晚上就是她曲意讨好。

    哪怕只是一支香烟。

    可是这丝似有还无的暧昧,早该在知道他身份的那个晚上烟消云散。

    她是已婚人妻,而他,是她丈夫的远房亲戚。

    之前那些交集,彼此心知肚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也就算了。

    所谓避嫌。

    可是,燕时予似乎并没有这层意思。

    那便只有两个可能——不用避,或者不想避。

    不用避,是因为他们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既然清清白白,何须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