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些时候,哪怕只是一丝,就那么一丝,就足够让人脱离绝境……

    棠许觉得,自己应该是活过来了。

    ……

    洗完澡,夜已经很深了,棠许没了手机,连时间都无法确定。

    屋子里没有任何打发时间的东西,她抱膝坐在床上数自己的脚趾头玩。

    翻来覆去数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后,棠许终于起身出了房门。

    二楼的小厅里,挂钟显示已经是凌晨两点。

    棠许想起昨天这个时候,燕时予应该还在户外骑马。

    而现在呢?

    他是又出去夜骑了,还是已经歇下了?

    她回头看了看二楼的另外三个房间,随后转身下了楼。

    然而刚刚走到楼梯中段,棠许便停住了脚步。

    燕时予不在二楼,也没有出门,而是……依然坐在楼下。

    他闭着眼睛坐在沙发里,身上那件黑色开司米完美勾勒出宽肩窄腰,即便睡着了,身形也依旧端直克制,眉目间也依旧是她看惯了的疏淡。

    棠许站在楼梯上静静看了他片刻,转身回到房间,拿了刚才被她裹上楼的羊绒大衣重新下楼。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燕时予面前,小心翼翼地要将大衣披到他身上时,燕时予骤然惊觉,还未睁眼,已经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棠许惊了一下。

    因为他的手心很烫,是那种不正常的烫。

    对上燕时予深邃无波的眼眸,那股烫便消失了。

    几乎是睁眼的瞬间,燕时予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然而棠许已经伸出手来,直接抚上了他的额头,“你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