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陈敏芝带着珍儿重新去了仁安堂。

    外头已经只剩下几个人了,应该快看完今日的病人了,陈敏芝也不急,坐在最后一个人后头,安静地等待着。

    兴许等了一个时辰,最后一位客人从仁安堂出来,陈敏芝也站了起来,对出来送客人的伙计说:“小哥,我想见见杨大夫。”

    伙计笑着说:“夫人,今日的号牌已经全部都叫完了,您要是要看病的话,明日请早来排队拿号,可好?”

    “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来找杨大夫有事。”陈敏芝大声嚷嚷,期待医馆里的人能够听见。

    杨帆确实听见了,“是裴夫人啊,有事吗?”

    陈敏芝让珍儿拿出东西,杨帆愣了下:“这是……”

    这是他昨日送过去的药,他先送了七包,一个疗程的,现在陈敏芝送回了,六包。

    杨帆神色淡然,眼底也有些怒意:“裴夫人这是何意?这是信不过在下的医术吗?来人啊,将药收好,全部销毁。”

    已经送给了病人的药,再拿回来,是不能再给患者的。

    “是。”

    伙计提了一桶水过来,在大街上就将包好的药全部都拆开了放进了水桶里。

    被水浇了的药,已经不能再用了,这也像世人说明了另外一个道理,仁安堂的药,出了药铺,概不回收再利用。的

    陈敏芝看到六副药被水浇湿,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杨帆,“不是的不是的,我很相信杨大夫的,只是……只是……”

    她只是了半天,最后鼓起勇气,“只是夫妻已经缘尽,就无需再用孩子来捆住两个并不相爱的人了。”

    杨帆望了她一眼,有些惊讶。

    似乎没想到,陈敏芝会直截了当地跟他说这么私密的话。

    他抬头看了看周围,好在大街上行人并不多,也只有仁安堂的伙计站在外头,并没有外人将她刚才说的话听到,更加不会传扬出去。

    “裴夫人既已经想清楚了,那这药不吃就不吃了吧。”

    陈敏芝点点头,从袖口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杨帆:“我还不知道这七副药多少钱,我现在身上只剩下这一根金簪,就当是付的医药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