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岁安眼睛一闭,忍着苦味将药汁咕咚吞尽。

    一边,夏蕴的脸色白了又白,都快赶上她的衣裳。

    她怎么也没想到,裴哥哥会这么不信任自己,竟为了夏岁安,特地派人趁她不察,提前检查了药物。

    夏岁安吃了药后犯困,就和青蝉一起回房了。

    厅堂里只剩下裴砚权与夏蕴。

    夏蕴清丽脸庞上满是不甘,一双眉目染着愤妒的火花。

    “裴哥哥,你忘了是她害得你双腿不能正常行走吗?是她害我落水,身体受寒大病一场,被遣到山上养身子吗?”

    “没有她,你现在和常人一样,哪需要天天求医问药,没有她,我也是父皇身边最受宠的公主。”

    裴砚权眉峰冷峻,神色淡淡,睨视她:

    “三公主发泄完了吗?”

    “臣三年来从未以救命之恩携恩图报,倒是三公主,你一言一语都在臣的剑锋边上跳舞。”

    裴砚权最忌讳别人提他的腿,尤其是自以为熟稔的人。

    夏蕴说来道去,也不过是替她自己的现状感到不满。

    嫉妒夏岁安得到的宠爱,厌恶自己还呆在岸青山上,不满足只有仙村这一个百人村子将自己奉为神灵。

    裴砚权只要盯着她的双眼,便能看出那里面的欲望。

    三年前,夏蕴被夏岁安陷害,掉落西荷湖,他派人救她上岸,喂她姜汤。

    清醒后,她睁开双眸。

    裴砚权记得,那时的她一双眼睛纯洁无垢,亮得惊人。

    而不是现在这般,充满暗沉的野欲。

    裴砚权的一字一句,都像个摆锤一样,敲在夏蕴心尖上。

    “明明三年前你让我叫你裴哥哥……”夏蕴委屈,眼睛眨了下,瞬间哭得梨花带雨,瘦削的身体晃了晃,像破碎的柳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