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一声哭嚎,就打断了安生纷乱的思绪。她对于薛氏的声音特别敏感,只消听到她的脚步声,或者一声咳嗽,那就能立即进入战斗状态。

    所以,就在大家还在蒙头转向的时候,安生已经浑身绷紧,充满了警惕。

    薛氏十指如爪,冲着她劈头盖脸地抓下来,要是挠在脸上,铁定就是血粼粼的十个爪印子。

    安生还好没有被五花大绑,也没有被衙役钳制,一抬胳膊,就将薛氏的爪子挡开了,然后急急后退两步,躲在了衙役身后。

    薛氏岂肯善罢甘休,身上那劲头就跟拼命差不许多了,就算是两个汉子都拦不住。咬着牙,瞪着眼,凶神恶煞,再次向着安生扑过去。

    夏紫芜也不是吃素的,打虎亲兄弟,这上阵父子兵,自家老娘都拼命了,自己也不甘示弱,冲上去就要抓安生的胳膊。

    衙役们自然不能让她们娘俩在这里撒泼,就上前拦着。

    安生跟夏紫芜打架那是熟门熟路,就算是挨薛氏教训,也从来没有手怯过。瞅准了机会,冷不丁就在下面给了夏紫芜一脚。

    夏紫芜跟薛氏正在全神贯注地招呼上面呢,没提防,结结实实地被安生踹了一脚,顿时就急了。

    “夏安生,你个小贱人,竟然这么狠毒,害死我表哥,今天看我不活活打死你。”

    安生仗着前面有人护着,也跳着脚地对骂:“你这人真是蛮不讲理,一个屎盆子就给我扣在头上,你凭什么说薛修良是我毒死的?”

    薛氏目眦尽裂,双眸赤红,披头散发,哪里还有一点贵夫人的样子?活生生就是个母夜叉。

    “你个挨千刀的,下地狱的,不是你还能有谁?你跟修良以前就有过节,而且那现场就有你落下的帕子,还能有谁?”

    安生一声冷哼:“薛修良一肚子男盗女娼,天天在后宅里转悠,调戏丫头,顺手牵羊,有我一块帕子算什么?再说了,薛修良那就是过街老鼠,京城里恨不能要了他的性命的多了去了,你凭什么就说是我?不就是看着我碍眼,早就想除掉我吗?”

    “我呸!”薛氏一蹦三尺高:“你见天老是玩弄那些毒蛇虫蚁的,一身的毒,可怜了我的修良,他招你惹你了?你竟然下此毒手?”

    娘俩冷不丁地瞅着一个空子,就突破了重围,朝着安生扑过去。

    这一次,安生并不躲避,直接就迎了上去,不还手,不躲避,而是冲着夏紫芜的头发抓了上去。

    女人打架,不外乎就是扯头发,抓脸,都是朝着上面招呼。而扯头发最管用,只要是捉住了对方的头发,使劲不撒手,就能把对方摁倒地上。安生比夏紫芜个子矮,这一招其实不太适合她,但是她每一次都能轻松获胜,就是靠这个杀手锏。

    这一次,她的动作有点慢。以至于,夏紫芜有了提防。

    所以,安生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