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曜慢慢将花接了过来,桃花确实太脆弱了,哪怕是这样轻柔的晃动,就又有花瓣从枝头掉落,一起在捧花底部堆积着。宁曜轻轻嗅了嗅残花散发出来的香味,嘴角翘了翘,“确实挺喜欢的,谢谢。”

    邵景泽道:“我送你上楼。”

    宁曜想拒绝,可他怀里捧着很脆弱的桃花,根本分不出手来拎自己的行李,只能眼睁睁的看他按了电梯,再一起到了他家的门口。

    这栋公寓他住的时间并不长,是纯粹用自己的收入购置的,面积不算大。没进门之前宁曜就开始紧张,努力思索自己临出门前屋子乱不乱,适不适合被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看到,又考虑着该选哪个杯子为对方倒水。谁知邵景泽只把他的行李放在他的公寓门口,然后道:“我先回去了,晚安。”

    宁曜有些惊讶,下意识问道:“您不进去坐坐吗?”他很快觉得自己这句话像是轻佻的邀约,十分怀疑是不是还夹杂着迫不及待的意味。但他又安慰自己对方是来帮忙的,邀请对方进屋喝杯水是最基本的礼仪。

    邵景泽盯着他,嘴角缓缓漾开笑意,“很想进去,但怕自己失控让你产生不好的印象。”

    他在开玩笑,可宁曜真切的从他眼底看到了对自己的渴望。

    邵景泽嗓音低沉,“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

    宁曜被惊得心脏一跳,急急忙忙跟他道别,“您慢点开车,晚安。”

    进门后宁曜的心脏还是在乱跳,他抱着花束在门后靠了好一会儿,才算平复了下来。

    没急着整理行李,反而找出花瓶装了水放在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拯救”那捧桃花。宁曜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再触碰过这种娇艳柔弱的花朵,整理时的心情有点乱,但脑海中已经不再闪现前男友家的那片花海,而是充斥着邵景泽的脸和声音。

    花了大半个小时时间才将花插好了,掉落的花瓣他也没有丢掉,而是用玻璃瓶装了起来,打算第二天再制成干花。有了水的滋润,还残留的花朵似乎活过来了一些,宁曜想掏出手机给它拍张照片,打开才发现邵景泽在不久之前发来了一张图片信息。

    把图片点开,宁曜就看到了完整的、新鲜的一捧桃花。

    没有掉落的、没有残败的、很漂亮的一捧花。

    宁曜盯着那捧花看了许久,嘴角流露出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演唱会的时间很快到来,布置场地跟安保人员以及售票等事情都有宁曜底下的员工处理,他几乎不用操任何心,哪怕是合作的事,他因为一直把自己放在“业余”的位置,也没有提前做很多准备。

    只是在开始之前,跟朋友进行了两次彩排。

    他弹的是钢琴,这是一种非常适合Omega学习的乐器,因为弹奏的时候显得优雅端庄,哪怕技术没有那么好,也能给人留下很好的印象。宁曜从小学习的所有技能都是为了能成为一个更优秀的Omega而做出的选择,他从没觉得自己对什么事有偏爱,因为不热爱,所以哪怕他有天赋,也没将这件事做到极致。

    反倒是在感情一路受挫之后,他才算真正喜欢上了音乐和钢琴这门乐器。

    但练习的最佳年纪已经过去了,所以他即便拼命也无法达到顶尖的地步,后来就干脆把这变成了业余爱好。

    朋友是熟知他的能力的,对方是很厉害的音乐人,精通于各种乐器,在乐坛上也有不小的建树。愿意当他演奏会上的嘉宾的人不在少数,之所以会选宁曜,还是因为两个人交好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