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底带着泪光,未语先笑,「真是想暗杀你都没办法呢,殷少侠。」

    「苏大夫却正好相反,若我当真动手,苏大夫可是在我手里已经Si了几百回了。」殷玄说着,提剑起身便走,袖子却突然一紧。

    纤长的手指攥住了漆黑的袖角,殷玄瞥了一眼,没有挣开。

    「你去哪儿?」

    「苏大夫不待见的人,自然得消失了。」

    「我现在又很是待见了,难道不行吗?」

    「……」

    殷玄还是挣了开,但是那身上带伤又孱弱的小动物竟挣扎着要下床,他只好三下五除二,拉起棉被,麻利地将人捆起来。

    「只是去汲水,着急了,苏大夫。」

    这回苏烜没有讪笑,他整个人陷入棉被里,垂着眼眸,喃喃道:「我只有你了。」

    那模样着实有些可怜。

    殷玄固然不是大夫,却也清楚清热的药方,伤口不深,难免发疡,他在隔壁灶房熬完药,脚步生风回到苏烜寝屋前,忽然间身子一偏,笃笃两声,只见眼前梁柱上埋入了两枚金钱镖,镖上刻了个Si字。

    殷玄g起冷笑,竟徒手将深埋的金钱镖拔出,手腕向後一弹,朝着偷袭者投来的方向S去,远处的树梢上,发出一声闷响,重物落了地。

    他看也不看,便进了屋。

    苏烜已再次睡去,这回容sE柔和,没再魇住,他倒是忍心将人拍醒,还趁其迷糊间灌了药下去。

    「h连加太多了!你这是要苦Si我!」苏烜脸皱成苦瓜,呛了好几口,「殷玄!」

    灌药的手停下,殷玄凑上前,在他耳边道:「你可知你如今是何处境?」

    苏烜浑身僵y起来,涩声着说:「当然知道,否则我也不会与你这样的六爻杀手混一路。」

    「你确实别无选择。」殷玄的气息全呵在苏烜耳边,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那麽你安静仔细听好——你如今已被盯上了,若不想再牵连他人,便离开此处,跟我走。」

    「我凭何跟你走?」他捧着药碗抬起头,「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方,不好吗?」

    「或者,你也可以雇用我当保镳……杀手这行我着实已经腻了,转职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