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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第几天了,爱新觉罗弘翊只记得,自从自己将那烟花全都放尽之后,每天晚上他都会按时在这里等待。为的就是能够等到那个亦正亦邪的白术,白夭夭。

    她一天不现身,他一日便寝食难安。

    “……主子,别喝了吧。也别等了,今日,她定然不会來了……”

    其实,阿博塞是想劝弘翊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踏足这个地方,去等一个虚无缥缈,说不定永远都不会再现身的女人。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因为这样的话,他已经说了太多次,可是弘翊却一次都沒有听过。

    “……再等等吧。”

    见到阿博赛要夺掉他手上的那坛子酒,弘翊下意识地躲开。片刻之后,才慢慢地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一刻,阿博赛的手就这么僵在那儿,好半天才无精打采地垂下。

    “全听主子吩咐。”

    之后,他闷闷不乐地回了这么一句话,就站在一旁,再也沒有多说一句。时间悄悄流逝,眼看着这天上的残月在云间來來回回地穿梭。

    时而入云,时而又拨开云雾,探出头來。一明一暗间,弘翊的心就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最后,他手上的酒坛就和他的心一样,因为他手臂的无力垂落,而堕到了他身后的清潭之中。咕咚一声响之后,又是一片沉寂。

    阿博塞回头看到那酒坛在池水里翻滚了一阵,挣扎地冒了几个泡,然后就悄无声息地沒入到了水平面以下。正在这时,弘翊突然起了身。

    “走吧。你说的对,她不会再來了。”弘翊苦笑了一下,自嘲地重复着阿博塞对自己说的这一些话。

    这些话,他不是不听,而是不愿意去听。可是奇怪的是,越是不愿意去接受的事情,反而越是会记在他的心里,久久萦绕不去。到了最后,终成魔障。

    “……哦……”阿博塞见弘翊突然要走,只觉得自己心中空落落的,不知道是喜是忧。正准备抬步跟上,一个女人的冷笑声,却让他们二人的身形生生僵在了那儿。

    “哼。我倒是你是个多有毅力的人,不过如此。”白术从树林子里走出來,依旧一身白衣。身边跟着的,依旧是那个从來不曾在人前言语过一句的黑衣人。

    “什么毅力不毅力的,我们家主子在这儿等了好几天了!”阿博塞见到白术一出场,就依照惯例对弘翊极尽挖苦之能事,便很是不服气地顶了她一两句。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因为他瞧见,白术本來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勾出了一抹笑容,“哦?”,她说,“原來,还有这么一出呢。”

    白术说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些许玩味与意犹未尽。听在当事人的耳朵里,怎么样都觉得不舒服。饶是弘翊这样深藏补录的人,到了现在这个时刻,也被白术撩拨得皱起了眉头。

    “还真是让人感动……不过,爱新觉罗弘翊,你应该知道,即便把我等來了又如何?最多我就是过來看看你的笑话,其他的,我什么都帮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