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岂不知陈珅枪快,翻身便往窗外窜去。

    只他刚刚跳起,后股便是一凉。

    假李格非心中大恐,却又不敢耽搁,跳到窗外再次翻滚,然后便消失了去。

    而屋内的陈珅写意的抖了一个枪花,佯作懊恼道:“泼贼休走!”

    然后故意慢一步跳到窗外,四下里打望一番,随即认准一个方向飘然而去。

    只不多时,陈珅却在一個街市口现身。

    街市上往来行人络绎不绝,陈珅却当道横枪而立,让来往行人纷纷侧目。

    只众人惧他威势,不敢近前争辩,却多远远观望,指指点点。

    陈珅自也不以为意,只站在那里闭目养神。

    俄而,一阵清脆的铜铃声自街市深处响起。

    陈珅抬眼望去,但见一个驼背老妪,斜坐着一头瘦毛驴迤逦而来。

    老妪骑驴来到近前,却被陈珅横枪挡住了去路。

    老妪抬起混浊的双眼,有气无力的乞求道:“小官人且行行好,容老身借个道可好!”

    陈珅道:“借道可以,但驴得留下!”

    老妪一听,却自哀求道:“老身自来体弱难行,出行全靠这孽畜代步,若被小官人拿了去,老身岂不是寸步难行!还请小官人行行好,宽饶老身则个!”

    旁边行人听得,却都停步驻足,在一边指指点点,还有那好打抱不平的高声道:“兀那汉子,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汝一大好的男儿,岂可当街欺凌老弱,抢夺别家驴马?!也不怕坠了些名头?!”

    陈珅自不搭话,只将长枪在周身一划,舞出一道猛恶枪风,发出摄人心魄的呜呜声。

    别个见得,不论远近识货与否,俱都禁不住后退些,只恐被擦碰伤了。

    陈珅目视老妪,冷笑道:“此驴儿乃我家走失之物,岂能容你贪占了去!”

    老妪眼皮一翻,露出一对厉眼,咬牙切齿道:“小官人果真不肯容情?”

    陈珅凝声道:“要么驴留你走,要么就都留下来吃我打杀!除此之外再无他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