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痛感袭来,钻心噬骨般蔓延开,夏彦在梦中攥紧了手指,冷汗顺着额头比较簌簌落下。

    在令人头脑发白的痛感里他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暖意,就像是冬日里的一团火焰,从他的指尖蔓延开来,不断扩大,包裹住夏彦。

    熟悉的触感让他宛若置身梦境之中——在无数次痛苦来临之时这种熟悉的暖意带着他从僵硬的绝望里走了出来,夏彦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不断与疾病带来的痛苦做斗争。他伸手试图抓住这一点温暖,如愿以偿地将整团火焰都揽紧了怀里,抱得紧紧的。怀中的火焰暖而柔软,让痛苦都不那么让人抗拒。

    梦里有人喊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但是这种感觉未免太过真实……下一秒,夏彦猛地睁开了眼,他怀里是被紧紧抱住的你。你的头发散开来,睡衣也因为夏彦的突然的拥抱而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了胸前一片光洁,但望向他的眼神却带着关切。

    他触电般地收回手,脸霎时间红到了脖子根:“你……你怎么过来了……”

    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手捂住了夏彦冰凉潮湿的手心,满眼都是关切:“夏彦,你做噩梦了吗?”他睡梦中突然又大力的拥抱吓坏了你,夏彦的眉心皱起来,他的额头上都是冷汗,牙关也不自觉咬紧。你担忧他,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却被人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

    他抱得死死的,像是守着珍宝,怎样也不肯放手。梦中的夏彦罕见地露出了脆弱的表情,仿佛谁都能来夺走你,又谁都可以把你们分离。

    夏彦起身喝了口水,视线有些不自在地挪开:“嗯……嗯,的确是做了个噩梦,还被你看到了……”他说着又看了一眼闹钟,才刚过五点。

    “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夏彦说着要关掉闹钟,身体往床边挪了挪,把大半的床铺都让给了你。他望着你眼下淡淡的鸭青,心里大体有了个猜测:“你难道又失眠了?”

    不说还好,一说你就想要叹气,顺便在他身边躺了下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假期,醒的平常还早。”虽然你也很想睡觉,但莫名的就是睡不着。

    夏彦起身给自己套了件t恤,这才和你躺在一起,他身上那种冷意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而可靠的胸膛。你离夏彦很近,能够听到他一声一声沉稳的心跳,你们小时候好像也偶尔会睡在一起,特别是在野营的时候,每次醒来都会发现自己横躺在睡袋里,挤占了夏彦的空间。

    尽管过去了八年,可是你的睡相也没有优雅多少,还是会不自觉把夏彦挤到一边,甚至连被子都一并卷跑。有几次夏彦在半夜是被冷醒的,身边的你卷得像个玉子烧,霸占了一整张大床,又扯走了全部被子。尽管夏彦扯被角,结果总是纹丝不动,他时常叹口气,走下床,从另一边上了床,盖上了被子。

    这种事发生太多次,你不忍心再让夏彦受冻,索性分房睡。今天难得假期,你却睡不着,只能偷偷溜到夏彦的房间看看他在做什么。

    而现在他正抱住你,轻轻拍着你的背,热度源源不断地顺着相贴的肌肤传递给你,温暖熨帖。在这种静谧的环境里,你莫名有了困意,但依旧有些睡不着。将脸埋进夏彦的胸膛,闷声闷气的句子从他胸口处传来:“夏彦。”

    “嗯?”他抱着你,把你的被角掖了掖,回应了一声。

    “给我讲讲你这八年的故事吧,你难道真的去了夏威夷?”你揽着夏彦的腰,在一片温暖里上下眼皮打着架。

    夏彦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努力摇头:“哪有!不过……”他的声音压低了点,“现在很像我们高中一起出门的时候,你当时做了噩梦不肯松手,我还记得呢。”

    原本已经在睡着边缘的你突然被这段往事唤醒,轻轻戳了戳他的腰:“还不是某人前一天晚上要给我讲志怪传说!吓得我睡不着觉!”夏彦没有防备被你一戳,猛地弹了起来,不甘示弱地戳回去,你们两个索性在床上闹起来,险些落到床外时夏彦猛地拉住了你抱回了自己身上。

    只是……坐得好像不是地方……那里,硌着你,硬、热、粗。

    夏彦的脸更红,着急把你抱下来,你却径直贴在了他的身上,胸前结结实实抵着他的胸膛。身下那根,突然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