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基米都到这多久了?

    柴煦在心里默默地估量着,大概快半个小时了吧。

    就这么站在他的背后望着他,却什么也不做。

    而他自己则悠闲地坐在凳子上钓鱼,但凡只要有人在背后随随便便地推他一把,他要面临的,就将是脚下河流湍急的水势。

    你看,这将是多么完美的犯罪。

    只需要恶意稍稍一起,再双手轻轻一推,就能连人带凳地一起落到水里,什么证据也不会留下。

    所以李希壤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等了这么久的柴煦实在是有些无法理解。

    这做事难道就不能干脆一点,一定要这么拧巴做什么?

    他在当初推李希壤下楼梯的时候,也没见要思考这么久啊?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念头一起,就要立马付诸于行动的吗?

    真是没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耐心逐渐耗尽的柴煦,在接下来回过头的时候,虽然在笑,但那语气里却是抑制不住的讥讽与失望,“李希壤,我都坐在这等你半天了。”

    柴煦挑衅似的挑起眉,“怎么?还是不敢?”

    被一语道破心中所想的李希壤,那原本就惨败的脸上,就更是在柴煦话落的一瞬间,便再无血色。

    而瞧着对方这短短两日不见,就已经显得有些停滞恍惚的动作神态,不难看出,李希壤这些时间到底经历了多严重的焦虑和崩溃,也不难理解,这人在如今被逼到绝路的情况下,打算玉石俱焚的挣扎和对抗。

    一向逆来顺受的兔子终于想起来要咬人了。

    虽然最后还是被所谓的良心和底线导致迟迟没有动作,但柴煦还算是比较欣慰。

    丢掉手里的鱼竿道具,再伸了一个懒腰起身,最后一步步地走到离李希壤的不远处。

    “说吧,你又要开始怎么样的废话。”柴煦直接开门见山。

    而令他有点没想到的,是李希壤不仅没有和他长篇大论地控诉,也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