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李希壤,这做人可不能这么自私的。”柴煦转头亲了一下狸花猫的脸。

    “你为了不被我打扰,就想跑去图书馆学习,那我在寝室里怎么办?我躺床上要喝水的时候怎么办?同学有材料发给我,我要打印出来交到老师办公室的时候怎么办?我订了外卖没人下去拿的时候怎么办?你不能只考虑到你自己的学习的,我的身边也离不开人的,不然我养着你做什么?”柴煦真心实意道。

    这时候,恢复过来的狸花猫再次集聚力量,不住地在柴煦手里扑腾挣扎,被柴煦用逗猫棒捶了几下脑袋后,才终于安静下来。

    “小壤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柴煦脱口而出一句临时取的名字,这其中指桑骂槐的意味可不要太明显。

    眼看另一边的李希壤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柴煦仍旧没有看他,但语气里的不容置疑已是到了爆发的临界点,“跪下,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毫无疑问,就这么被猜中心思,从最开始的火气之后,便更是让柴煦可以再无顾忌地释放他压缩在心底的魔鬼。

    原本他还计较着不想被李希壤发现,从而做什么事情,心里都总是压着一块大石头。

    但自李希壤当着他的面戳破后,他心中的那块压抑着他的石头反而消失了,让他现在做任何事情,都再也没了后顾之忧。

    而那块石头去哪里了呢?

    自然是转移到了李希壤的心头之上。

    从此,惴惴不安的人不再是已经暴露无遗的柴煦,而是揭露这一切后,就要面对这么做的后果和代价的所谓勇士。

    以至于此刻神清气爽的柴煦,真的很想告诉李希壤的——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最好不要去为了一时的痛快而去说破和捅破。

    因为当始作俑者再也没有后顾之忧的时候,那么接下来该不好过的,便是你自己了。

    接下来,不出三分钟的时间,在柴煦的余光之下,某个挺直的身影终于渐渐地矮了下去,跪在了他的面前。

    但其实柴煦对这种跪不跪的,实在没有特殊的癖好;

    他也从来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把这种人类最基本的动作当做一种尊严的寄托。

    就好像朝人下跪这种事,是什么奇耻大辱一样。

    可柴煦不在乎,不代表其他人不在乎。

    所以他明知道李希壤注重这方面的情况下,还让对方跪下认错,最好能挫一挫身上的锐气,让其永远也无法释怀这种曾经跪下的屈辱阴影,最后在心底留下一抹因为跪过他柴煦,所以一辈子都得低他一头的永久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