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呼出一口气,上前搀着秦氏上马车,秦氏拍拍沈菀的手,安抚她:“我已经好多了,你别担心。”

    沈菀稍显轻松,轻轻嗯的一声,不再说话。

    沈茹一脸莫名其妙的来回看着几人,也跟着上了马车。

    因为午后回城的人较多,沈茼正好体验了一把古代的交通堵塞,一路上排着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抬眼望去竟看不到头。

    要知道马车不是普通百姓可以自由买卖的,普通人家一般都是使用牛车、驴车代步。

    沈茼心头涌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想法。

    马车慢慢悠悠的向前晃着,照这速度,估计得两个时辰后才能回到府里。沈茼觉得自己可能会晕车。

    沈茼与太夫人一辆。太夫人或许在慧善大师那里汲取了不少精神食粮,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一边与沈茼聊着天,一边与张嬷嬷说一些府里的庶务。

    虽说现在候府的中馈交到了秦氏手里,但太夫人依然有说一不二的权力。秦氏几乎相当于一个职业经理人,虽帮着打理庶务,实际拍板决定的还是太夫人。

    不过近几年来,太夫人因为身体缘故,渐渐不再插手府里的琐碎事。

    所以,秦氏在家丁仆人中有了些许威望,做事不如从前般束手束脚。

    沈茼想了想,柳氏是没掌过府里中馈的。她不受太夫人待见,本身也没有太大的事业心,只过问自个儿一方院里的细琐事,重心也放在女儿的教养上。

    沈茼记起小时候最多的,是柳氏的陪伴。她总是温柔的与她说话、讲故事,会不厌其烦的关心叮嘱她。所以小小的沈茼确实被培养得乖巧懂事,在地方任上一直作为当地名门闺秀的学习标杆。而年轻的宁远侯事业心满满,整日为公务四处奔忙,一个月里相处的时间不过泰半。

    柳氏出身书香门第,家族败落抄家时已经到了知事的年纪,在当时的京中是数得上号的才女,若是没有发生变故,想来柳氏与宁远侯便不会以悲剧收场。在任上,两人过得甚是蜜里调油。

    五六年前,柳氏携沈茼随宁远侯从外地任上回京。

    沈茼刚回到京里,对一切都很新奇。每日里沈茼见到魁梧的祖父带着家里护卫进行晨练,又听祖父说起在西北边境勇猛杀敌的事迹,心痒难耐,可着劲儿的缠着老侯爷要骑马射箭耍大刀。

    老侯爷祖辈草莽出身,不讲究女子温良恭俭让那套,见玉雪可爱的孙女对自己撒娇撒痴要练武,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为此和太夫人还闹过几次红脸。之后,候府后园开辟出来的练武场成了祖孙二人的基地。

    而那时年少的沈茼没关注到开始郁郁寡欢的母亲。也许是婆母的不喜,亦或是妾室的不敬,也可能是丈夫的不专,导致她年纪轻轻抑郁成疾,回京没两年就病逝了。

    紧接着,老侯爷也因多年伤病过世。两位亲人过世时,沈茼正好处于年少叛逆的年纪加上候府后院的不安宁和宁远侯疏于关心,使得她变成骄横嚣张的性子,又结交了诸如成璋郡主康朵儿等“狐朋狗友”,逐渐成了京城里头大名鼎鼎的一“霸”。

    沈茼为柳氏叹息,自古红颜多薄命。生在这个时代,女人太难了。

    为何不在穿越时给她换个性别呢,让她也享受下左拥右抱的齐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