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整个精气神都抽没了。

    “他过的不好。”沈晏喃喃。

    系统:“不好吗?我觉得他挺好的,花样挺多。”

    沈晏攥紧了手,他这些年不敢想萧彻过的有多难,但又忍不住不想,今日终于见了,听了,这滋味比中了一百零三箭在棺材里生躺九百多天还要痛苦难捱。

    元寿担心自家少爷,一直没听到声音,忍不住掀开帘子往里瞅,就见少爷脸色苍白的蜷在那里,明明好好的一个人,却给人一种碎成了很多片的错觉。

    轻轻叹了口气,元寿放下帘子继续赶车。

    沈晏靠在那里,迷迷蒙蒙间似是回到了那夜的观景阁。

    那晚喝的酒是秋露白。

    秋露白这酒是有些烈的,在那晚之前,因着沈晏年岁不大,倒是从未喝过。

    恍惚间,他看到了执着酒壶倚靠在栏杆处望过来的萧彻。

    那时候的萧彻已经十九岁,长身玉立,一张脸更是俊俏。

    他笑着问他:“这酒如何,是不是醉了?”

    他还冲他招手:“过来,送你个好东西。”

    他踉踉跄跄起身冲着萧彻走过去,想对他说:“云翊,我很难受……”

    可是下一刻,他便双手抵在他的肩头,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将他推了下去。

    最后的记忆,是萧彻那双不敢置信的眼睛。

    沈晏撩开帘子跳下马车冲到墙角,撕心裂肺的呕吐起来。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元寿急急冲过去。

    沈晏吐的天昏地暗,仿佛将那年那夜未吐的酒在今朝吐了个干干净净。

    *

    春山这几日很是忐忑,每日一早便去偏院瞧,生怕再见到沈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