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啊……您可来了……”杭母抓着老族长的衣摆便嚎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说道:“叔、叔,咱这祠堂里头不干净,有脏东西,您再不来我就要死在这儿了呀……”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老族长闻言,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击在地板上,气急败坏道:“我看你是一点都没反省,竟敢在祠堂重地装疯卖傻大言不惭,既然不知悔改,那你就继续在这待着吧。”

    一听还要继续待在这,杭母瞬间慌了神,连连讨饶道:“不、不、不要,叔,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别让我继续待在这了。”

    这两日一入睡她便噩梦连连,精神的折磨已将她磨得没了一点脾气,如今只要能远离祠堂,叫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老族长并非真的想要继续关她,照她这般折腾的劲,再关个几日,祠堂里的老祖宗们只怕更加不得安宁。

    “此次罚你在祠堂反省,希望你能记住这次教训,日后你若再敢胡来,休怪老头子不讲情面。”

    “是,叔,我听您的,您说什么我都听您的。”杭母连连点头,生怕迟一些自己又要继续待在祠堂里度日。

    老族长象征性地又训了会话,方才让杭书珩去将她扶起。

    当他们从祠堂里出来,站在日光之下,宋甯抬眸望去,不禁诧异不已。

    这才三日光景,杭母整个人似乎变了个样似的,并不是容貌有了改变,而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变了。

    就如同一个人被吸走了元气一般,整个人黯然无光,不过四十出头,却仿佛是好几十岁行将就木的老人。

    宋甯不禁心想,这几日,她都经历了什么。

    心中想归想,行动上却未迟疑半分,她快速走过去与杭书珩一同扶着杭母。

    叔奶奶看在眼里,暗自点了点头,这多好的儿子儿媳呀,真不知道那婆娘在作啥作,还有啥不满足的。

    借此机会,叔奶奶自然是要好好的敲打一番:“书珩他娘,反省了三日,也该知道好歹了吧?”

    “希望你好自为之,别再瞎折腾了,凡事你要知道亲疏,哪有听信外人加害自己儿子儿媳的道理,儿子儿媳孝顺那是你的福气,可别把自己这泼天的福气给作没了,到那时,你再后悔也没用了。”

    杭母难得低眉顺耳地听完叔奶奶的训话,若放在以往,她高低得不服气的回几句嘴。

    然而此刻的她恨不得快些离开这个鬼地方,根本没心思想些其他,哪怕出了院子,面对着外头瞧热闹的人们三三两两的指指点点,她亦未多加理会。

    杭母归心似箭,从未像此刻这般感觉回家的路如此漫长。

    再远的路,它都有尽头,走过杭母所认为漫长的一段路程,终于进了自家的门。

    宋甯煮了一碗鸡汤面端到屋里,杭母一阵囫囵吞枣,她甚至都来不及尝一尝味,一碗面便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