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的手指停在半空,转回头吃惊的看着朗星道:“你……你以后有可能成为乾虚宫的掌门人?”以朗星这年纪多半就是个关门弟子了,这不难设想。

    朗星风轻云淡的摇摇头道:“不会的,我没兴趣作什么掌门人,也没作掌门人的本事,只想这么逍遥自在的活着。”

    气度!这就是朗星真实的气度了,自身的性情和非凡的眼界让他有了视乾虚宫掌门身份为累赘的气度,那个在寻常人看来光芒万丈的荣耀身份在他看来就是不屑去争取的,白给他他都不会要。

    苏婉点点头,转回头去又一指一指的向前虚点起来,不过明显的更加心神不属了,朗星不屑作乾虚宫掌门这件事并不让她感到吃惊,因为她对这些也是不屑的,令她感到触动的是朗星那风轻云淡的姿态,那所表现出来不仅是不屑,而是发自内心的淡然。

    一个千岁左右的青年,一个拥有超凡天赋的青年,朗星的表现无疑是过于淳朴,过于平和了。至此她可以断定绛霄之前给自己的那些提醒纯属是对朗星的诬陷,什么纨绔习气呀,朗星压根就无需依靠大神通的庇护,人家都不怎么把大神通当回事,什么颇有些偷心手段啊,就凭朗星这身本事,这份境界,这份人品,还用去偷别人的心吗,难怪圣女司迦会小鸟依人的跟他结伴同游,他们当时还傻乎乎的相信这是因为他背景深厚呢,绛霄太坑人了!

    此刻再把朗星和天情放在一起比较,二人的高低似乎要调换过来了,虽然天情也是可睥睨天下的青年才俊,但与这高深莫测的朗星比起来怎么都要逊色些的,即便天情是个隐藏了修为的元婴后期大修士,二人的境界也不在一个等级上。

    醉情宫的以情入道在不久之前还令她感到耳目一新,说其是独辟蹊径也不为过,但与朗星所探寻出的道路相比,醉情宫的道法就只能归入正统范畴了。

    想到天情,苏婉的心又有点乱了,感情这种事不是谁更优秀谁就能占上风的,情有独钟这四个字才是此中真谛。

    “你真的认为天情非善类吗?”苏婉在一阵纠结后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这个问题,随着对朗星认识的加深,这个神奇之人所作出的判断的份量无疑也是会增大的,她由刚才的不想谈论天情,变成急于想弄清天情的状况了。

    朗星对这个问题只能摇头,“我不敢说他是善是恶,毕竟除了隐藏修为外我找不到他的任何把柄,但不管他是善是恶我都不喜欢这个人,还有他的那个师兄,感觉就是不属于同一路的人,即便这世上只剩下我和他们俩,我也绝不会和他们交往,宁可自己孤独至死。”

    苏婉皱起秀眉道:“你确定他们隐藏了修为吗?看血气之相他就是不足千岁的,在千年之内修炼至元婴后期这太骇人听闻了,绛霄跟我透露了你是凭截听不到他们的神念作出的判断,你这方法靠谱吗?”

    朗星略作沉吟后道:“绛霄和我谈过这个,她猜测这二人有可能会某种改变血气之相的秘术,当然这只是她的一种猜测,她自己对此也没什么把握。至于这二人是否真的隐藏了修为,我也是不能万分肯定的,毕竟这世上有众多我闻所未闻的奇学异术,但以我的感觉来说,他们十有八九是隐藏了修为的,我能感知到他们在用神念交谈,但截听不到所说的内容,依据我在这方面的经验,只有发自元婴后期及以上修为的神念才会是这样的。”

    苏婉站起来,飘身退到数百丈外,运起全部修为对着身边的一棵树传了道神念,然后飞回来对朗星问道:“我用神念说了什么?”

    朗星翻眼看着她,颇觉好笑道:“我哪知道你在瞎忙活什么呀,要想验证我这本事,你至少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又不是时时刻刻预备着偷听人家的神念,要想截听神念我得运用起修为才行。”

    苏婉红了脸,“好,那你留神听一下。”说完她又飘身退到那棵树边传了道神念,被人说成是瞎忙活真是够丢人的。

    “万幽聆天鼓。这是某种法术的修炼法诀吗?”朗星没等苏婉发问就把截听到的内容说了出来。

    苏婉连点了两下头,看着朗星喃喃道:“我必须得跟着你修炼了,朗星,这是老天安排你来指点我的,你不能违背天意。”

    朗星被她逗得哈哈大笑道:“找借口你也找个合理点的呀,我都挨雷劈好几次了,这条路是条逆天之路,老天恨不得劈碎了我,还会安排我指点你啊?”

    苏婉也笑起来道:“我也找不着别的借口了,那就心甘情愿的给你作一块问路石吧,你多告诉我一点你的参悟所得。”

    朗星指了指那两片有丹炉凹印的石头,“先从这个开始吧,我虽不能把灵心族的功法传给你,但其后给白襄疗伤要用到那种功法,而且白襄也正在参悟它,你可以从旁观察。”

    “好。”苏婉不知是该感激还是该委屈,朗星如果是寻易转世,那她肯定是要感到委屈的,没有混得都不如白襄的道理,可朗星如果不是寻易转世,那人家对自己这就算很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