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翎的话正是在提醒墨睿轩安王的存在,墨睿轩拍了拍叶云翎的肩膀,其实他何尝想害他渊宁的战神。

    回想起小时候,他还只是个皇子,先皇便时常把他送往秦王府与叶云翎一同学习,那时的叶云翎就时常替他档下先生的戒尺,每每闯了祸,也总是叶云翎替他在先秦王和父皇面前抗下。

    但坐上龙椅他才明白,孤家寡人不只是一个词,而是真的居高而孤,患得患失。有时他想,自己不算是一个好皇帝吧。

    叶云翎也察觉到了墨睿轩的情绪,因为墨睿轩的眼神里透露出的是一种追思和怀念。叶云翎无奈地笑了笑,声音里透着安抚道:“皇上,你做的很好。”

    墨睿轩闻言也笑了笑,便同安王先行回了宫,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还在地上昏着的何鸿文都被扣在此处,禁止一切对外交流,直到刑部和大理寺一一清查结束,方可离开。

    百官倒是也没有多大的怨言,即使有也不敢说出来罢了,毕竟这是关乎天子安危的大事,他们只希望自己别被牵扯进去就好。

    “下官参见秦王殿下,秦王千岁千千岁。”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刑部尚书楚煜城对着叶云翎行礼呼道,他也是今天的在场者,但已经过了墨睿轩近卫的清查,干净的很,而大理寺卿历来不在春祭之列,此刻应该还在赶来的路上。

    叶云翎摆摆手免了礼,又整了整因为刚才的爆炸和包扎而杂乱的衣服,谢听白上前拍了拍后背的灰尘,叶云翎才淡淡地开口道:“既然楚大人已经到了,那本王就先回府了。”

    谢听白和叶云翎二人正要离开,楚煜城竟然几步走过来挡住了去路,躬身道:“秦王殿下,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在下官没有清查结束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

    叶云翎疑问似的嗯了一声,威胁性地开口:“这么说你是要阻拦本王了?”楚煜城丝毫不带退让,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只是躬下的腰更弯下了些许:“请秦王殿下体谅,这是下官职责所在。”

    叶云翎一甩袖撩袍,就又坐回了凳子,楚煜城一直弯着腰,自然没看见谢听白眼睛里从他拦下叶云翎那一刻就没消失过的玩味。

    叶云翎就这么静静坐着,不说话也不免礼,直到楚煜城的鬓角出现一小片细密的汗珠,叶云翎等的人大理寺卿陈卓才匆匆赶来,见过礼以后,看了眼还躬着身的楚煜城,叶云翎适时出声:“楚大人要拦下本王清查。”

    陈卓是官场多年的老油条,当下打哈哈道:“殿下言重了,楚大人不知轻重,还请殿下海涵。”说完将楚煜城楚挤到了一旁,让出一条路来,接着道:“此处炎热,殿下可先行回府。”

    叶云翎丝毫要走的样子,反问道:“现在不怀疑本王了?”陈卓笑了两声,答道:“殿下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如此忠心,我等怎会怀疑。”而楚煜城此时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势,似乎叶云翎不免他礼,他便一直如此下去。

    楚煜城楚向来耿直,在朝堂

    的交际也极为有限,陈卓与他本没多深的交情,反而也不喜他的性子,但来的路上他就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保下楚煜城,到日后此事所有什么差池,也好有个人顶罪。

    叶云翎点点头,似乎是很赞同陈卓的话,拍了拍手便要起身离开,楚煜城却是依旧坚定自己的坚持,几步跨过来:“下官素来听闻殿下正直廉明,如今一见却是失望之至!”

    叶云翎大袖一挥:“放肆!”这一声浑厚有力,是带了些许内力的,传的极远,台下正三三两两扎堆交谈的群臣自然也听见了,祭台上的两个和台下的大臣纷纷跪倒,只是下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见楚煜城正跪在叶云翎的正前面,心中也猜到了个大概。

    陈卓连忙请罪道:“殿下息怒!”说完用肘子撞了撞楚煜城楚,谁知楚煜城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坚定地跪在原地,分毫不动。

    叶云翎突然大笑,连连说了三个好,又复坐在凳子上,压抑着怒气道:“好得很,本王便在此处让你查。今日你若查不出个所以然,你便欠本王一个交代。”说完,叶云翎俯下身,对着楚煜城说道:“楚煜城,你且抬起头,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确定你还要查本王吗?本王要的交代,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楚楚煜城跪直了又是一躬身,后盯着叶云翎,定定地说:“下官职责所在,殿下身正不怕影子斜,如何百般阻拦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