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净花,”她停下,皱眉反驳,“既没有选择任何人,也没有背叛谁。”

    【你突然说啥呢】

    青年也不知听没听懂,只见他的面色如深冬的雨夜般骤然黑沉,身形微微一虚,瞬间散逸出了无数幻影。

    毛球嗷嗷狂叫着直蹦跶:

    【跑起来!快跑起来!奥里要发疯了!】

    它话音方落,一道浑浊的半透明巨影霎时拔地而起,深蓝的光带在巨影体内翻涌旋转。妮尔·波斯顿仅剩半截的肥硕身躯被卷入其中眨眼便成了飞灰,徒留一节精致的臂环当啷落地。

    毛球啊啊啊啊啊地在耳边尖叫,秀丽感到有什么圆圆的东西自视线角落里飞速窜过,但她不及细想,两腿没命地甩了起来朝雕像狂奔。

    已经站在雕像脚下的特蕾斯和瑞安疯了似的边跳边招手,秀丽无暇回头,但已能感受到可怖的空气压力在头顶流动。

    毛球嚎叫着,浓雾忽起,一头又一头健硕的白鹿从中现出,向着头顶笔直迎上。

    秀丽听到一星星噗噗飞散的声音,只能继续埋头跑。

    毛球的身体却在急速萎顿,从鸡蛋缩成了鹌鹑蛋的大小。

    【逗爷怎么能栽在这里!】

    它唳声喊,无数触丝顺着雾气飞射而出。

    秀丽感到一股大力黏着着后背,下一瞬,即如绷到了极致的弹簧般将她吸扯进了雾气深处。

    余光中堪堪与巨影贴身擦过。

    随即一头怼上特蕾丝发育平平的胸口,听着她倒抽回去的冷气,秀丽闪电般薅住两人,顺着弹力直直撞向缠满花蔓的三角形底座中央。

    ……

    秀丽噗通落进了一片柔软之处。

    她睁着眼睛,愣了好半晌,才发现头顶是海边草屋挂着白纱的天花板,身下是还泛着清新气味的床褥。

    窗帘半掩的玻璃墙外是只剩下余晖的海上黄昏,房里藤编扶手椅上坐着的是一身银纹白衬衫和笔挺西裤的尤里先生。

    他阖上手里一册不知从何处弄来的神圣教典,微微侧着光风霁月的脸,轻笑: